孤身一人坐在瑞穗去高雄的火车上,要了一份80块台币的台铁便当,含着泪把便当吃完了。
含着泪水的时候,我在想,是便当难吃吗?不是。
是我多愁善感吗?这应该不是我的形象,我是二逼青年不是文艺青年。
是我忧心天津消失的居民吗?我见过许多陌生人的尸体,尸体并不会让我害怕。
是因为担心误食蘑菇生死未卜的故友吗?我自己都觉得生死有命,死亡不足为惧,我怎么会担心别人。
是我抑郁了吗?我能昏睡十六小时也能通宵熬夜,从未有过对生命的厌倦,我的身体怎么会缺乏锂盐导致抑郁。
我的双眼为什么会饱含泪水?是我对地球爱得深沉?我没这么媚俗,我也没学会过自我感动。
吃完便当,拿出iPad,想记录下含泪时的心情,泪水却止住了。
我知道了,我的注意力转移了,我就不会双眼饱含泪水了。
是独处,是短暂的脱离跟老婆嬉笑打闹的生活,让我对别人的苦难产生的共鸣,对人类的苦难有的共鸣,让我那潜藏的对他人的同情和悲愤短暂地涌现出来了。
我有个泪点从来没抑制成功过,每每想到辛德勒名单,每每听到辛德勒名单里的那个小提琴旋律,我就无法抑制自己的心跳和眼泪。
写到这里,我又抑制不住了。
我过得幸福,但我认识的人过得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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