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秒钟杀四人？好快的刀!

好快的刀！

看过古龙的小说的人都知道，高手总是能遇到比自己更快的刀，甚至掌刀比钢刀更快，快得不思议，无法让人看清，人就死于刀下。但我们知道，小说毕竟是小说，那是用来娱乐的，现实中还是不可能的。但是，上海警方把杨佳渲染成一个“七秒钟杀四人”的快刀手，用心何在？难道是为了宏伟中国“kongfu”博大精深？难道是为了让后写水浒新传留补充素材？

相关报道：http://society.people.com.cn/GB/8175674.html

不过，杨佳陈述过程中，有两处引起旁听者议论，一是当场播放了7月1日9时46分许，杨佳闯入闸北区政法大楼底7秒钟内在值班室内连续刺死4人的录相，画面凶残，许多旁听者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请看刘晓源律师的法律评析文章：

十月十三日，我旁听了杨佳上诉案的庭审。

在庭审质证阶段，法庭播放了闸北区公安分局里的监控录像。

我特别注意到了戴面具者冲进治安支队值班室杀人的一段录像。

我从录像中看到，头戴防毒面具者冲入值班室，在办公桌前坐着的一名警察，立即从起身绕着办公桌，从另一旁往门外跑去。

这时，录像画面中可以看到五个人，其中四个人穿着警服。只见戴防毒面具者一手挥刀向四人刺去。四警察争着往门口跑，头戴面具者也随即追出。画面没影像后，播音器里传出解释声，杀人过程仅七秒钟时间（指在值班室内）。

为了证实“七秒钟杀人”的说法，现摘录10月14日上海《东方早报》刊发的《昨二审开庭杨佳对杀人细节均称”记不清”》报道（http://dfdaily.eastday.com/d/node48790/u1a486016.html）的第二部份内容（红字部份）：

检方视频：7秒钟杀死4个人

在质证过程中，检方当庭播放了三段2008年7月1日杨佳冲进闸北公安分局后的监控录像。其中一段在值班室内的监控录像可以看出，一名身着白衣、右手持尖刀、头戴防毒面具的男子冲进值班室后的7秒内凶残地连续对4名民警进行捅刺。事后证实，这4名民警全部遇难。

短短的7秒内就夺去了4名毫无准备的民警的生命，这让所有观看视频的旁听人员顿时陷入了无法形容的惊诧中。

视频的最后，手持尖刀、头戴防毒面具的白衣男子疯狂地冲出值班室。根据检方的证据材料显示，冲出值班室后的杨佳多次在闸北公安分局办公楼的9、10、11及21楼进行了砍刺民警的行为，最终造成6死4伤的严重后果。

当检方问杨佳为何实施该暴力行为时，杨佳表现得很迷惑并称事发后将近三个月时间没有想过7月1日发生的事情，因此记不清了，甚至称“持刀者戴着面具，看不清楚他是谁”。

除了《东方早报》报道外，《人民日报》在《记者亲历杨佳袭警案二审庭审　激辩7个半小时》报道中，也提到了“七秒钟杀四人”过程。http://society.people.com.cn/GB/8175501.html

记者提到的三段监控录像，我在四号法庭旁听时也看过。但录像本不是很清楚，特别是一楼大厅的录像。

从庭上播放的闸北公安分局大门录像，可见有一人欲进入大门（从录像中，难以看清他有没有戴防毒面具），保安将他驱赶出去。随即，这人从大门边又冲了进来。

另一段录像，就是戴面具者在值班室挥刀刺警录像。

一楼大厅里的录像，播放时只晃了几下，无法看清楚。

我有一个疑问，大厅里监控录像，为何会不全呢？

四个警察从值班室跑出，进入一楼大厅里，戴面具者紧随他们追出值班室。

一楼大厅是全程录像监控的，这五个人从值班室跑到大厅里后，监控录像会拍摄不到他们吗？

这不可能吧？如拍摄到了他们，为何不作证据提供？不在庭上全部播放呢？

还有一个疑点，四个警察跑出值班室，紧随追出的戴面具者，在一楼大厅里有没有再刺杀他们？

如果再一次刺杀了，录像可是有力的证据呢？

如果戴面具者放弃了对四人的追杀，而是直接沿消防电梯往楼上冲去。这四个警察身上多处重伤，只能是在值班室里被刺所致。

七秒钟时间，能把四人刺杀成伤痕累累吗？从时间上分析和判断，这有可能性吗？

不知能不能做一个侦察试验，拿橡皮人模特一排放着，让训练有素的一名特警去刺杀，看看是不是有可能在七秒钟内，在四个橡皮人模特身上留下这么多刀伤。

一审判决书认定的第16号证据，即上海市公安局沪公刑技法检字（ 2008 ) 00293 号 《 尸体检验报告 》。

这份检验报告对死者身上刀伤作了确认：

死者方福新左胸部于左乳头处下第四至第五肋间由胸骨至左腋前线处有长为 16 厘米的缝合创口，创缘整齐、创壁较光滑、创腔无组织间桥，相应处胸廓壁肋间呈洞状创口，创道深及左胸腔、左肺，左侧胸腔有积血，左肺下叶有贯穿性创口。

死者张建平头面、颈项部：左颈部有长为 9 厘米的缝合创口，深及头皮下。躯干、四肢部：左肩背部有长 21 厘米的缝合创口，深及肌肉层；左乳头上由第二肋间有长 13 厘米的缝合创口，深及胸腔。右乳头下锁骨中线至腋中线处有长 18 厘米的缝合创口，深及胸腔，其下有长为 3 厘米的缝合创口，深及胸腔；右腋中线第六一第七肋间有长为 7 . 5 厘米的缝合创口，深及胸腔。两侧胸腔有积血，以右侧为重，右肺下叶有贯穿性创口，探查隔肌右侧以及其下肝脏有破裂。以上创口均创缘整齐、创壁较光滑、创腔 组织间桥不明显。

死者倪景荣颏部见有长 6 . 5 厘米的皮瓣创。颏下至左颈部见长 9 厘米的创口，创腔内见颈静脉、颈动脉多处血管破裂，甲状软骨断裂深及气管腔，创腔内相应颈部肌肉断裂。创口具有创缘整齐、创壁光滑、创腔内未见组织间桥等特点。

死者张义阶左腋前见长为 11厘米的创口，深达左侧胸腔，左胸腔积血，左肺有破裂口。左腋下平乳头处见长 3 厘米的创口，深达肌层。左手无名指末节掌侧见长 1.5 厘米的创口。左膝关节前侧见 0 . 4 *1 . 2 厘米、 1 * 1 . 5 厘米的表皮剥脱。右踩关节内侧上方见 2 . 3 厘米的创口。以上创口具有创缘整齐、创壁光滑、创腔内未见组织间桥等特点。

从尸体检验报告可看出，死者方福新被刺中一刀，深及左胸腔。

死者张建平左颈部被刺中一刀，左肩部也挨了一刀，左乳头第二肋间被刺中一刀，深及胸腔。右乳头下锁骨中线至腋中线处被刺了一刀，深及胸腔。其下 有长为3厘米的缝合创口，深及胸腔，这个部位被刺中一刀。右腋中线第六一第七肋间有长为 7 . 5 厘米的缝合创口，深及胸腔，此部位也被刺中一刀。张建平全身被刺了七刀。

死者倪景荣，颏部见有长 6 . 5 厘米的皮瓣创，这个部位挨了一刀；颏下至左颈部见长 9 厘米的创口，这个部份被砍伤，但有可能是一刀砍下，划动而伤了两个部位。这有待医学和法医学专家指正。但他至少中了一刀。

死者张义阶，左腋前见长11厘米的创口，深及左侧胸腔。这部位被刺中一刀；左腋下平乳头处见长 3 厘米的创口，深达肌层。此部份也中了一刀（有可能是被前一刀划伤）。左手无名指末节掌侧见长 1.5 厘米的创口。则可能是用手抵挡刀时所致。

张义阶左膝关节前侧见 0 . 4 *1 . 2 厘米、 1 * 1 . 5 厘米的表皮剥脱。右踩关节内侧上方见 2 . 3 厘米的创口。这些伤口，就不知是不是被刀刺中所致了。

四人中，张建平中刀最多。把他一人刺成全身多处重伤，七秒钟的时间也不够吧？

我分析，这四人的伤，不可能全是在值班室所致，很可能跑入大厅后，戴面具者还追杀了他们。

而大厅里是有监控录像，这些录像资料到哪里去了呢？

有人质疑，不可能是杨佳一人作案；也有人大胆质疑，杨佳不是杀人者。

对“七秒钟杀人”疑点，我们会请教法医学和外科专家。如专家们看到这篇文章，请你们给予解答。

（作者：北京市忆通律师事务所刘晓原律师）

附: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传知行社会研究中心举办的公民转型论坛本来邀请刘晓源律师讲“我看杨佳案” http://www.douban.com/event/10325069/ 被叫停，于是邀请我来讲“BLOG、新技术和公民报道“，明天（星期六下午两点到五点），欢迎在北京的朋友来捧场，欢迎来研究我的处事哲学和心理状态。